碧海：谈科学发展到人类不必再日夜工作的时代

1949年前我的童年时代，几乎每年夏季，都要到远在舟山群岛的乡下度过一个时期的暑假。这段时间也是笔者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童年生活。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则是目睹当地农民一年四季在水稻田里辛勤耕作的情形。他们在一年中，除了第二季水稻收割完毕以后的冬季以外，从早出到日落，几乎没有一天休息的机会。可是尽管如此艰辛，绝大多数农户的每年收成，也只能够勉强图一个温饱。至于1949年解放以后，他们的生活就变得更加困苦，而且还失去了所有的自由。不过，在邓小平实施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情形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特别是到了实施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三十多年以后的今天，中国农村的情况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农民的生产力翻倍，多数个体户一年耕作所得的收成，足够供一家温饱，而在冬季农闲时间，年轻农民还可以到周近的大城市里去打工，以赚取额外的收入改善生活。中国农村生产量的激增，与现代科学耕作技巧的改进，农耕机械的使用有直接关联。其实，全世界农耕技术的改进，和化学肥料的普遍使用。已经把农村的大批劳动力解放出来，投入到工业生产上去。

 

不过，当代世界生产科技的创世纪发展和改进，已经令工农业生产所需要的劳动力减少到最低限度。几架施肥机械，耕地机和联合收割机，可以取代成千上万的农民劳动力。21世纪的工业生产科技的发展，已经令工业生产出现了由机械取代，乃至有电脑指挥，或由“机械人”做工的例子。可以预先推测的趋向是，人类的工作必将被机械人或电脑逐步取代的趋势，还会越来越普遍。事实上，目前绝大部分汽车制造业，由“机械手臂”担任部分吃重和危险工作的情况已经非常普遍。至于像由机器人搬运沉重危险的工具和材料的现象也已被普遍采用。由机械飞人（遥控直升机）送货和传递信息的现象已经到处存在。而且这种现象必将继续发展和越来越普遍。越来越多的工农业生产工作，也必将逐步地由此类的“机械手臂”或“机械人”和遥控运输工具担任。可以想象，这些既不要工资，也不会感到疲劳的生产大军，必将在未来主导人类的工农业生产工作，而因此令越来越多的人完全并永久失业。

 

最近，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向国会所提出的2016年经济报告中指出，时薪少于20美元一小时的工作， 83%将被机械取代，至于时薪在20-40美元的工作，其中的1/3，也必将面临由机械取代的可能。不过，这个趋势，也不一定全部是坏消息。因为由机械人担任生产，既有效而又赚钱，因此，国家有足够的财富照顾好全体民众的物质生活。因此，人虽然失业，但却不必担忧生存。因为国家仍然有足够，乃至比人类生产的财富更多的生活资源供人享用。目前，世界上很多发达国家的政府，正在花时间和精力，研究一套全民免费享受“最低工资”的策略和方案。在那时，政府的重要职责之一，除了如何公平等对地向全体民众分发最基本或低工资以外，恐怕是安排空闲时间过多的民众如何消遣，或把过剩的劳动力引导到比开动机器或耕作土地更有利于社会的其他方面去。这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实际上它已经在某些最先进的西方国家实行。像北欧几个工业发达的富裕小国就已经开始实施这种政策。芬兰就是一个例子。这个国家虽然极其富裕，但是人民却因为生产技术的高度机械化，电脑化而失业。新上任的政府，正准备在2017年，建立一个完整的全民基本收入计划和制度。就是在加拿大，安省和渥太华的自由党政府，也正在同步异地考虑实施全民最低收入计划。让每一个成年人，都享受一个最基本的生活收入保障，而与此同时，取消大部分形式的“社会救济金”制度。当然，对像加拿大那样的富裕国家而言，实施这种“全民福利国家”制度，还在讨论和准备阶段，但是预料它必将成为一个为时不远的目标。在目前阶段，实施这个制度的困难之一是昂贵的费用。而且它还必须是在不举借外债，而是在国家本身生产力和积累的财富基础之上实施。

 

有专家建议，像加拿大那样的富裕国家，在经济发展持续低迷，而同时机械化和电脑化高科技大幅度发展的前提之下，实施保证全民“最低收入”制度的政策在所难免，它只是时间问题。也因此，某些经济学家已经建议，联邦中央银行应该开始印发大量货币，支持联邦政府实施这个政策。其结果，将转变现有经济制度中完全失败的，刺激消费的低利率制度，令所有的民众开始用这笔“最低工资”刺激消费，并最终导致经济发展的巨大力量。

 

这是不是富裕西方国家的最终和最理想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模型？让我们拭目以待。